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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9章 冰戀1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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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9章 冰戀11

鐘司儀一直推三阻四, 許天幹脆拿出警察的派頭:“走吧,我不動手,我們帶你去醫院抽血, 出了問題我負責。”

高勳看她一眼,笑了笑,眼裏有了幾分讚賞。

許天沒理他, 這點擔當與膽色她還是有的。

鐘司儀十分不情願, 可也沒辦法,唉聲嘆氣的,臉色更有些蒼白。

本來許天還想隱瞞這件事, 可他的反應, 讓她確定這事兒跟他脫不了關系, 自然也不必再客氣,直接把人帶出去了。

等到醫院,許天先請腫瘤科的醫生幫鐘司儀會診, 確認他的身體抽血沒問題,才開始采集樣本。

鐘司儀嘆口氣,“我什麽也沒做過,要是真被查出來, 肯定是被人栽贓陷害的。”

許天被他氣笑了, “你可真有意思,現在就開始找補了?我看DNA也不用驗, 直接帶你去審訊室好了。”

“我沒幹過!我都是快死的人了,你們就不能放過我嗎?”

高勳看著他那雙無神的眼睛, 皺眉道:“是因為快死了, 才不怕死人嗎?”

鐘司儀跳腳:“我都說了,我沒做過, 你們是破不了案,非要栽贓到我頭上啊。”

許天無語極了:“你們殯儀館的人是經過統一培訓過嗎?還是你跟洪濤學的?怎麽都是這套說辭?總覺得我們會為了破案,栽贓你。”

鐘司儀盯著她手裏的采血管哼了一聲:“你沒做過,不代表沒有這樣的事!”

“我們已經采集了你的樣本,只要確認你的DNA跟我們在死者體內發現的不一致,馬上會還你清白,我可以向你保證,所有取證環節都十分正規,絕對不會有錯漏,總不可能有人偷了你的精|液,放進死者體內吧。鐘司儀,如果你確實沒做過,為什麽只是采樣就這麽緊張?”

“我沒緊張,我是憤怒,我一個要死的人了,居然被你們誣陷成強|奸犯!太侮辱人了。”

高勳冷冷道:“不是強|奸,是奸屍!這兩者有著本質上的不同。”

“有什麽不同?反正我都沒做過。”

許天看著鐘司儀心虛的樣子,覺得勝券在握,只要把樣本送到省城去,檢測結果一出來,他就無處可逃了。

她幹脆自己跑了一趟,小李還在省城,他跟省廳檢驗部門的工作人員都成熟人了,那人跟他們開玩笑,“又是加急的?你們豫北地方不大,事兒可真不少。”

許天無奈極了,“我也希望什麽事都沒有,天下太平啊,可惜變態太多,根本抓不完。”

等結果出來,檢驗人員嘆口氣,把檢驗報告遞給小李:“這個也不對!”

許天楞住,“你確定嗎?會不會出錯?”

檢驗人員馬上沒了好臉,“怎麽可能出錯,你們局領導打過招呼的,我把手頭的事放下先忙你們的事,認認真真核對了幾次,才出了檢驗結果。你這是什麽態度?要不你自己來!”

小李忙說:“鄭哥,許法醫就是太驚訝了,可能這名嫌疑人十分可疑,結果DAN驗出來居然不是,她有點不敢相信而已。”

許天也忙道歉:“抱歉啊,鄭哥,是我有點急了,不是不信任你們。”

這位鄭哥倒也好說話:“理解,不過我這邊絕對不可能出錯,不信的話你自己來驗。”

許天馬上道:“可以嗎?”

鄭哥忍不住翻了個白眼,“呵,還是不信我啊,行啊,那你來吧。”

小李推了許天一把,小聲說:“鄭哥應該不會出錯的。”

“你也說了是應該,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呢,我不是質疑他的專業性,就是想再親自確認一遍。”

鄭哥這人其實還算不錯,要是脾氣不好的,早甩手走了。

他把機器如何操作跟他們講了,還從抽屜裏拿出說明書和DNA檢測流程遞給他們,“看著容易,其實挺覆雜的,不懂的自己看吧,我可沒空教你們,再說教了也沒用啊。”

許天早就用過更先進的機器,這玩意雖然是老版的,但原理相同,她穿好防護裝備,很快操作起來,倒把鄭哥看楞了,“怪不得小李說你是他們那兒唯一一個專業法醫,這學沒白上。”

許天一邊忙,一邊笑:“哪有白上的學,我以前聽老師講過,再有鄭哥的講解,很容易上手。”

再加急也得等著試劑反應,鄭哥見沒事,就問她:“小許,小李跟我說是奸屍,還說屍體都爛了,到底怎麽回事!這也太變態了。”

許天把案子簡單說了。

鄭哥幫著分析起來:“這個姓鐘的司儀是晚期癌癥患者,快死的人更在意名聲,我看他是怕被警察帶走,其他人會造謠說他被抓吧!這種情況緊張也很正常,正常人都不樂意進局子,我看你是想多了。”

許天皺眉:“有位心理學教授跟我說有些快死的人會突破底線,你卻說會更在意名聲,也不知道這位鐘司儀到底是什麽情況。”

等結果出來,許天嘆口氣,再次跟鄭哥道歉:“對不起,我的直覺告訴我,鐘司儀就是我們要找的人,我生怕檢驗出錯,會讓這個變態逃之夭夭,這才想再做一次。”

鄭哥大度地說:“明白,要是我也恨不得趕緊把這變態找到,不過機器不會出錯,你們找錯人了。”

許天有些失望,小李安慰道:“不是說寧隊在安排大規模排查嗎?也許咱們回去時,案子已經有眉目了。”

兩人也沒耽誤,先打電話給局裏匯報,居然是高勳接的電話。

許天說了檢驗結果,他也嘆氣,“這樣嗎?確實有些出乎意料,鐘司儀看起來很心虛。”

“寧隊那邊有進展嗎?”

“暫時沒有,你先回來吧!”

等說完,高勳看了眼外邊的天色,忙又改口:“天黑了?那你們明天再往回趕,路上小心。”

等掛了電話,小李好奇地問許天:“我聽說心理小組周日就走,這位高教授是要常駐咱們隊嗎?”

許天無奈點頭:“應該是吧,之前寧隊就說過,要找心理專家來。”

她對高勳並無反感,只是總覺得他對自己過於關註,她很想試探一下兩人之前是否見過,可面對這種心理專家,任何試探都可能變成自投羅網,出於謹慎,她只能維持現狀。

小李倒是對高勳十分好奇,第二天回去的路上,還一直猜測他是不是結婚了,是不是要把關系也轉過來。

因為鐘司儀有重病,采集血樣後,就先放他回了家,並沒有帶去局裏。

現在檢驗結果出來了,自然要通知他,如果造成了影響,還得幫他澄清一下,如果對方不依不饒,認為受到了侮辱,估計還得給表彰或申請補償,總之對於這類絕癥患者,肯定要慎之又慎。

許天跟小李回到局裏時,寧越不在,她跟留守的高勳說了一聲,就先打電話去殯儀館找蘇主任。

蘇主任說:“老鐘不在,已經收拾東西回家養病了。至於影響,應該沒什麽吧,還不如他得絕癥影響大。主要是洪濤出事了,大家都在議論他!唉,我的天哪,是真看不出來啊!許同志,你說我們殯儀館風水是不是有問題,這怎麽老出事?上次的周州害我們又是寫報告又是自查還得整改,現在又來一位,還好老鐘沒事,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跟上邊交代!”

許天也不知該怎麽安慰,再說她總覺得老鐘未必沒事。

“蘇主任,麻煩你把他家地址跟我說一下,抽取血液樣本時我態度不太好,想去他家當面跟他道歉。”

“你們也是為了工作嘛,他能理解,老鐘這人特別厚道。”蘇主任把地址念給她,又叫她千萬不要在意,殯儀館沒人會把鐘司儀當壞人。

許天松了口氣,沒造成不良影響就好。

雖然還是有疑慮,但基因不會撒謊,DNA對不上,奸屍的肯定不是鐘司儀,只是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心虛,不肯讓她采集樣本。

小李說:“有些得了病的人會變得特別迷信,我媽一個同事得了病不吃藥,居然跑到廟裏去求香灰,順便再求人家出家人吃的米,回來蒸了拌香灰吃,你敢想嗎?也許這個鐘司儀只是單純覺得你抽了他的血,他壽命就會變短。”

“也許吧,小李,一個人不能出警,還得勞煩你跟我去他家一趟。”

小李笑了,“這麽客氣幹嗎,走吧。小許,你也不用太內疚,你又不是專業刑偵人員,懷疑錯了也情有可原,再說那位蘇主任不是已經說了嗎,沒事兒!”

許天笑了笑,她去鐘司儀家除了道歉,還想再跟他妻子聊聊,順便看看他家的環境,她總覺得這位司儀有事兒。

鐘司儀家在宏北區的民政局家屬院,許天跟小李騎著自行車過去,剛到門口就看到隊裏的車朝這邊駛過來,兩人忙下車等在路邊,寧越卻從車窗裏朝外揮手,示意他們進去再說。

等進了家屬院,許天騎著車直奔寧越的車,他車剛停好,她已經推著車,叉著腿站在車前了,急急追問:“寧隊,查到什麽了?DNA檢驗不符,你們來這裏,是找到指向鐘司儀的新證據了嗎?”

寧越無奈白她一眼:“擋門了,你急什麽?有些案子能查個一兩年,越是沒線索的時候越不能急!”

許天腳往地上一蹬,朝前滑行出半米,嘴上卻仍急切地說:“能不急嗎?寧隊,絕癥絕不能成為罪犯的保護傘,如果真是他做的,必須讓他在活著的時候接受審判。”

胡東已經下車從車那邊繞過來:“我說小許,你都說了DNA不符合,怎麽還覺得鐘司儀有嫌疑啊?”

許天還沒說話,後邊的小李就搶著笑道:“這可是咱們許法醫的直覺啊!她向來嫉惡如仇!”

他本是打趣,想緩和下氣氛,替許天解解圍,哪想到寧越和胡東都很嚴肅。

小李楞了下,“什麽情況,不會真是他吧,可DNA怎麽不符合呢?”

許天也皺起眉頭,是啊,怎麽會不符呢?

寧越下車道:“我們在柳翠兒家附近找到一位年輕女孩,她曾看到柳翠兒和一個男人吵架,我們請畫師按照她的描述把人畫下來了。”

他說著把手裏的文件夾遞給許天。

許天打開文件夾,最上邊就是那幅畫像,畫像上的人跟鐘司儀有七分像,尤其是慘白的臉和很重的黑眼圈,把他那種沒有精氣神的樣子,畫得入木三分。雖然五官略有些出入,但一看就知道是鐘司儀。

“吵架?那肯定認識或是發生了沖突啊,她還記得他們吵架的內容嗎?”

寧越嘆息一聲,“那女孩是站街女,她說鐘司儀把柳翠兒當成出來賣的了,這才吵起來。”

“啊?也就是說鐘司儀嫖|娼?還糾纏過柳翠兒?”許天皺眉,“他是因為這事心虛嗎?可DNA不……”

寧越打斷她的話:“小許,不能太依靠科技,走吧,咱們先找鐘司儀聊聊。”

鐘司儀家在四樓,許天心裏疑惑,上樓時,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:“癌癥會影響DNA嗎?或者化療會影響?”

胡東道:“可他好像沒化療過。”

許天嗯了一聲:“雖然部分癌癥跟基因有關,但確實沒聽說過會影響DNA。不過長期暴露在放射線中或重金屬攝入過多,是會影響DNA檢測結果的。”

她嘆口氣:“昨天在省城不該只檢測DNA。”

寧越卻眼前一亮:“小許,等會你拿他的病歷和樣本去醫院咨詢一下腫瘤專家。”

許天答應著,四人已經到了鐘司儀家門口,雖然知道他是病人,身體虛弱,但寧越和胡東還是警戒起來,把許天和小李擋在身後。

結果出來開門的是鐘司儀的小女兒,小姑娘好奇地打量著幾人,笑盈盈地說:“叔叔阿姨,你們找誰啊,我爸爸媽媽都不在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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